微尘一群朴实的劳动者的生之故事

时间:2022/8/22来源:本站原创作者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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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兰是在一个冬天的早晨走的,她走的那一刻心心念念着的是一碗面条……

春兰在弥留之际,家里人问她还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,家里尽量想办法去满足,春兰说,她每次一大早赶到镇上去卖菜,都会路过一家面条店,总闻到面条香喷喷的味道,和家里下的面条味道不一样,真的很想吃一碗面店里的面条。

只是,这个愿望终究未能达成。

春兰是我的姨奶奶,离世时只有四十来岁,离世的那一年已经是九零年代。之所以记得这般清楚,是因着她那碗面条的遗憾。

说实话,那时候生活是真不富裕,村里但凡在吃饭时串门子的,看到饭桌上有两个菜都会感叹一句,“你家已经奔小康了”,那时候大家伙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,“两菜一汤奔小康!”这句话,在现在的孩子听来,似乎是不可理解的。

我曾将姨奶奶的遗憾讲给女儿听,女儿觉得这个故事编得有点离谱。一碗面条的愿望又不是什么大事,至于带着遗憾离世吗?那一刻,我想到了陈年喜写给儿子的信中有这么一段话:我想让你绕开书本看看生活,又怕你真的看清……

那个清贫的时代已经一去不返,在读陈年喜的《微尘》时,读到他的妹妹,他的母亲,还有他的陪读经历。

妹妹病了,中耳炎引发的乳突炎。妹妹在卫生院里打了六天吊瓶,病越来越重。医院,无异于登天,不仅路途遥远,主要是没钱。我们兄弟几个正上高中初中,每星期每人只有一袋干粮。街上小饭店的面叶子两毛钱一碗,我们从没吃过。

本来是不要命的病,却要了妹妹的命,那一年,她十三岁。也从那时候开始,母亲开始哭,白天哭,晚上哭,哭了十年,哭坏了眼睛。这十年,她去得最勤和最远的地方,是妹妹的坟头。这个远,是说来来回回的路程,单程算,不过数百米,加起来,怕有千里之程。

案台上,一棵洗过的白菜,菜体腐烂的部分被菜刀清理掉了,残损但清爽,等待着下一次炊事。显然,这些日子里,这些白菜叶子是儿子肚里的主食。穷人的孩子早当家,这当家之一,就是搭锅做饭。

我曾见过年轻的陪读母亲,从东头跑到西头,又从西头跑到东头,无数遍地比对土豆的价格和品质,用半天时间,最后买二斤土豆。对于穷人,时间有的是,而钱怎么精打细算都没有多余的。

村里有一对兄弟,两人都三十出头了,都没有媳妇。这兄弟俩也是可怜,早早没了父母,也没什么家门,孤零零的。母亲总是看不过,要为他们说亲。自然是从老大头上解决困难。这一跑,跑了四五十趟,也就是一年。老大骑一辆自行车,驮着母亲,风里雨里,都在提亲路上。母亲此前没有坐过车。她说那自行车下坡时,像起风了。

母亲的床头是一片白石灰墙,上面用铅笔记满了儿子们的电话号码,哪一个打不通了、作废了,就打一个叉,新号码再添上去。这些号码组成了一幅动态地图,她像将军俯瞰作战沙盘,因此懂得了山川万里、风物人烟,仿佛她一个人到了四个儿子所到过的所有地方。

所谓母子一场,不过是她为你打开生命和前程,你揭开她身后沉默的黄土。

最初知道陈年喜是看纪录电影《我的诗篇》,电影有6位爱写诗歌的打工人参演,其中就有陈年喜。

再后来是读他的诗《炸裂志》,以及易中天的那篇《兄弟,我听见了你的饿》。因着这些,我对这位既是爆破工又是文艺作品创作者产生了兴趣,于是开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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